章太炎自己放出話來,說「孫公之墓誌只有我有資格來寫」。



這時,章太炎和孫中山的思想分歧也越來越大。1924年中國共產黨幫助孫中山改組國民黨成功。1月,國民黨一大召開,國共合作,革命統一戰線建立,大革命興起。章太炎頑固地反對革命前進,日益代表資產階級房屋貸款率利試算公式右派,完全成了西南軍閥、政客的代言人。1924年冬,他與國民黨右派馮自由、居正等人發出《護黨救國宣言》,公開反對中國共產黨的統一路線政策,反對孫中山的新三民主義,反對革命統青年購屋貸款2018一戰線,攻擊孫中山三大主張,反對國共合作。「冀以同盟舊人,重行集合團體。」至此,章太炎與孫中山正式決裂分手。

還款試算表並不贊成另立中央1925年3月12日,孫中山忙於國家統一大業,不幸在北京逝世。同年3月,章太炎則與唐紹儀等人組成「辛亥革命同志俱樂部」,「並光復、共進諸會及濼州派與同盟會同冶於一爐」,加入者均為堅持舊民主主義立場的分子。不久,又去掉名稱中的「革命」兩字,正式定名為「辛亥同志俱樂部」。1925年3月,孫中山逝世。4月,上海舉行追悼孫中山大會,章太炎有一副輓聯:「孫郎使天下三分,當魏德萌芽,江表豈曾忘襲許;南國本吾家舊物,怨靈修浩蕩,武關無故入盟秦。」這一聯,不熟知中國歷史的人難以體會其中妙處,不明民國史和章太炎政見的人也不解其中深意。孫郎者,將孫中山比作三國時和曹魏、劉蜀鼎足而立國分疆的孫權。孫中山晚年力倡革命,但不免和當時橫踞政壇的軍閥作合縱連橫之計,比如他晚年為人詬病的聯合張作霖、段祺瑞合謀直系軍閥,正應了章太炎的「使天下三分」的典故。「魏德萌芽」,則是評點三國,認曹魏立國以德(曹丕稱帝,是得自漢獻帝「推國讓位」的禪讓,因此在法統上至少不是「造反」),孫權不應分裂中,念念不忘「襲許(許昌,曹魏都城)」,暗指孫中山念念不忘的提「北伐」。這是因為章氏始終以為民國正統在袁世凱開創的北洋一系,而不是孫中山的革命「軍政府」,所以他寧願支持北洋出身的諸軍閥而不贊成孫中山在廣東「另立中央」,更不贊成孫中山的「北伐」。「南國本吾家舊物」,字面上指孫權占據江南立國,實際上恐怕是影射孫中山在民國元年將家鄉廣東香山縣改名為「中山縣」,將香山縣「據為己有」(「二次革命」後為袁世凱所廢,孫中山在廣州建軍政府時未恢復),而且以廣東為大本營雄踞一方。還是在辛亥前,章太炎等人和孫中山在革命戰略上就有分歧:孫中山主張將革命活動重點放在其家鄉兩廣一帶,而章太炎等人主張重點應該在江浙和兩湖。但孫中山一意孤行,不肯妥協。辛亥革命最初還是在兩湖的武昌和江浙成功,其中出力最多的也是光復會成員。這不能不說是當時孫中山革命策略的一大失算。而輓聯的最後一句,「武關無故入盟秦」,應該是指責孫中山晚年「聯蘇」政策不當,是在和強秦結盟,遲早有被秦吞併的一天。孫中山逝世後,有人主張改南京城為中山城,以紀念孫氏革命之功,章太炎不同意:「聞擬改江寧城為中山城,此蓋摹擬華盛頓府為之,以義則不應爾也。國家非一人之私,雖一省城亦不應施號以自代。中土帝王,昔雖專制,然亦未聞以私氏冠地方者。明太祖攘斥胡元,不假他力,其功至高,建都南京,始造城郭,亦未聞以朱氏冠之。孫公勳業雖高,比於明祖,則猶稍遜,而城池復非孫公所造,何得私之於己。況改建共和,稱曰民主,猶不應以一人名號,變國家都邑之正稱。華盛頓事,乃彼土習慣使然,若施之中國,則以為僭濫矣。」章太炎之所以反對將南京改名,大概也有反對孫氏以「南國」為「吾家舊物」的意思吧。總之這一番議論,對孫中山明褒實貶,可見這時章太炎對孫中山還是成見難釋。然而,章太炎對為孫中山寫墓誌銘很感興趣,別人還沒有請他,他自己就先放出話來,說「孫公之墓誌只有我有資格來寫」。不過,他又提出一個條件,他這墓誌一旦寫就,別人不能刪削一字。但他是剃頭挑子一修繕住宅貸款利息補貼頭熱,孫中山的追隨者怎敢把這機會給他?悼孫輓聯極其推尊倒不是怕他文采不夠,論文采,實在是非他莫屬,論資歷,這時候原來同盟會的幾大元老宋教仁、黃興、陶成章皆已經先後謝世,也只有他可以和孫中山平輩論交。怕只怕他在墓誌銘裡臧否人物,就是起「孫公」於九泉之下,也不能自辯,「孫公」豈不冤哉枉也?1929年,國民黨政府在定都南京之後,將孫中山靈柩迎回,舉行「奉安大會」,章太炎又補了一副輓聯:「洪以甲子滅,公以乙丑殂,六十年間成敗異;生襲中山稱,死傍孝陵葬,一匡天下古今同。」「洪」指洪秀全,太平天國滅亡那年是1864年(甲子),距孫中山逝世是61年(六十一取其約數)。「一匡天下古今同」,則是把孫中山比作明太祖。從這副輓聯中,可以看出這時的章太炎對孫中山又是極其推尊的。(待續)(旺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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